“你懂个屁啊！”
老头把金银首饰收了起来，拍了少年的脑门一巴掌，教训道：“做咱们这行，必须要讲信誉！我干这行数十年，接过各种各样的委托，从未失手，百分百的信誉！江湖上，我的名号响当当的，提起老聋，都得敬咱三分！”
“要不说江湖上还给师父您起了个绰号叫卧聋。”少年再次泛起了崇拜之情。
“这都是小钱。”
老头拍了拍包里的珠宝首饰，“这次帮一个大老板拿下廖家煤矿，事情成了，至少能拿到这个数……”
他伸出一根食指。
“十万？”少年惊呼道。
这真是一笔巨额的金钱！
“一百万！”
老头轻声道。
这姿态，真就是风轻云澹，一派高手气质。
“那咱不就成百万富翁了！”少年想都不敢想。
“事成之后，分你二十万。这钱，够你取两个媳妇儿。”
“娶两个媳妇儿？”少年又想起了刚才女人大家的画面，既期待，又有些担忧，“万一在家里大家咋整？”
老头嘿嘿直乐，“那就看你本事了。”
“师父，咱还等啥，赶紧办正事吧。”
“不急，时候未到。”
老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，讳莫如深的幽幽道：“万事俱备，就差一把东风！”
他们一等，就等到了半夜，月牙儿高挂头顶。
少年已经枕着一个绿色的包睡下，老头叫醒少年，轻声道：“走，别开灯，抹黑上去！”
两人又推着自行车，清冷的月光撒路上，倒也能看得比较清楚。
他们又来到了廖家村。
少年抬头一看，山坡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坟墓，顿时感觉到阴风习习，鸡皮疙瘩全都冒了起来。
“师父，咱来这干啥，怪渗人的！”
“拿着铁锹，赶紧把这些坟挖开！”
老头已经从自行车后架取下来了白天重金收过来的各种农具，随手递给了少年一把铁锹。
接下来都是体力活，主力还得是徒弟。
少年感到更加的毛骨悚然。
挖坟？
这大半夜的，万一从下面跳出个什么东西，可咋整？
“快点！”老头催促，已经带头走上了山坡。
他对着墓地三鞠躬，嘴里念念有词：“灵宝天尊，安慰身形。弟子魂魄，五脏玄冥。青龙白虎，对仗纷纭；朱雀玄武，侍卫我真。急急如律令。”
念完咒语，一铲子就把一个坟头给铲掉。
叽叽叽……
咕咕咕……
四野一片寂静，只有虫鸣鸟叫。
荒草之间，一片阴暗，仿佛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随时窥探。
少年哆哆嗦嗦的跟在师父后面，拿着铁锹当做防身工具。
老头几铲子下去，就累得直不起腰，哆哆嗦嗦的解开裤腰带，一边撒尿，一边朝身后土地低声催促：“别愣着，赶紧都挖开！”
“大半夜，挖这些东西干啥，不干净！”
少年仿佛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自己。
“你懂个球啊！”
老头提起裤子，不得不解释道：“这个煤矿，老板已经跟村里签了开发协议。咱们想要阻止老板成功挖煤，把这些坟墓全挖了，村里人一看祖宗都被人干了，还不得炸锅！你想想，这里就在煤矿井旁边，别人肯定都以为是煤老板干的，到时候就跟煤老板闹，煤矿自然就开不成了！”
少年一听，犹如醍醐灌顶，对师父的崇敬，如滔滔河水。
“高！师父，您真是太高明了！”
“嗯，挖吧。”
老头捋着山羊胡，在月光下，仰望天空，仿佛即将飞升的仙人。
挖坟的进度，比他们想象的要快很多。
因为那些坟头，都很松散，轻轻松松就掘开了，而且下面的陶罐埋藏很浅。
一铲子下去，就挖开了，然后铁锹往陶罐上一敲，啪的一声，陶罐碎了，大功告成。
下一个坟……
汪汪汪……
正当他们干得热火朝天，大概是陶罐破碎的声音，惊动了深夜。
不远处，响起了狗叫声。
而且狗叫声越来越近！
“差不多了，剩几个，不挖了。”
老头为了稳妥起见，招呼徒弟赶紧跑路。
万一被抓到，倒霉的就不是那个叫王笔的煤老板，而是他们师徒二人。
掘人坟墓，被人抓个现行，那不得大卸八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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