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温之知道这是城中城的妖火,也知道这件事跟闻人藏锋、跟婀梵脱不了干系。
但现下,他不能对凡人道出城中城的任何事务。
这是违反铁律的大罪,如果说出去了,他可就再也赚不到钱了。
左丘温之不得已陷入沉默。
“就在我回来的路上,听到上京官府报出,已经有人自首了。”
左丘承安没有察觉出弟弟的异样,开口说道。
左丘温之讶异:“自首?谁自首了?“
“你还不知道?”
“我今日才刚回到云京城,先前在路上,也没听到消息。”
“听说自首的是个挑柴伙夫,我看多半是官府拖不下去,随意找的替死鬼。”
左丘承安砸砸嘴,脸上露出一丝不屑。
温之知道,自己的兄长最恨有权势者欺压弱者。
而且左丘承安猜得没错,妖火绝对跟一个挑柴伙夫没有干系。
“你问过茗雁了吗?她在现场?她怎么说?”
左丘承安再次开口问道。
“茗雁?她穿着谷柔的嫁衣被困在火场,我把她救出来后,她就说自己是被人打晕,醒来时已经一身嫁衣,身陷危境了。”
左丘温之托着下巴,细细回忆一番,回答道。
“你信她的话吗?”
“她是谷柔的贴身女侍,这番说辞倒也合理,况且,我也想不出她会主动这样做的缘由。”
“那你觉得谷柔和闻人家那小子,现在在何处?”
左丘温之叹了口气,他想起望归桑与自己说“谷柔”不是“谷柔”的事情。
他其实早就忘了妹妹的相貌,只记得她出生时,眉心自带一朱砂痣。
这也是多年来,左丘家寻找她时的重要凭据。
所以如果说现在的“谷柔”是假的,他的确对此事的真假有所动摇。
但现在谷柔和婀梵…
还有那个望归桑身旁的疯小子…
唉,现在问谷柔和闻人藏锋在哪?
他也全然不知道。
“这我也不知道,莫非二人双宿双飞,私奔了?”
左丘温之只能这样回答道。
“父亲的心思我尚且不明,但我心里的一些话,还是与弟弟你直说了。”
“阿兄但说无妨。”
“联姻一事看似虽好,实则后患无穷,我是真心希望左丘家不要与闻人家有过多牵扯。”
“此话怎讲?阿兄之前不是一直很支持这次联姻的吗?”
左丘温之惊讶道,接着他又小声道。
“况且闻人家那位大小姐,不还有意与您…”
“依理?那、那是另回事…”
左丘承安的面孔上出现一丝欲盖弥彰的慌张。
左丘温之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丝慌张,不禁偷笑。
还记得那次左丘承安去闻人家做客,本想是去提亲。
结果承安一个人吃了十六个巴掌大的包子,还有两碗面条,六碗馄饨,喝了三十二壶酒。
把闻人家的老爷喝得胡子都翘了起来。
左丘承安后来也觉得很不好意思,再也不敢去闻人家做客了。
婚事的耽搁,可能还真与这件事有关。
左丘承安很快严肃了表情,压低了声音道:“东宫的那位与蕴束公主的事,你也没有听说过?”
蕴束公主作为圣上最小的妹妹,与圣上相差了十二岁。
所以圣上的嫡长子、东宫的太子殿下,据说与蕴束公主年龄相仿。
可二人乃是亲生姑侄,还能有什么故事?
再说了,坊间早说,蕴束公主倾心于闻人家的大公子谨行,多次召他入宫。
不出几日,恐怕闻人家就要出个驸马爷了。
左丘温之直言道出了自己的看法,未想左丘承安却摇了摇头。
“倾心于闻人谨行?哼,恐怕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,我看一等圣上殡天,太子继位,就会把自己的姑姑…”
左丘承安没再说下去,私下谈论这些皇室秘闻始终是不可的,见温之明白了意思,便也不再多言。
“如果有这层关系在,那闻人谨行现在看是风光无限,日后他与蕴束公主的关系多半会是闻人家一大祸患。”
温之沉思良久,缓缓说道。
“不仅仅有蕴束公主的事,闻人家的那些钱,也都不是干净的。”
“阿兄的意思是…”
“人口贩卖、禁品销售还有武器囤积,恐怕才是闻人家真正的财富来源。”
左丘承安冷冷道。
“凭开些首饰铺、药铺就能赚得盆满钵满?我早就派人去偷偷调查过了,这些钱,尽是些肮脏钱。”
“阿兄,这些事您与父亲说过了吗?”
“父亲只说还要些时间再等等看。”
也是,现在局势未明,贸然开口说要断开关系,闻人家怕也不会答应。
“弟弟,你也知道,我没法在城里多留,也没法留更多精力去管这些事,只能请你帮一个忙。”
“您说。”
“谷柔和闻人藏锋的去向,还需要你想办法去查明,只有找到他们两人出场,才能解决现在这样混乱的局面。”
左丘温之满口答应下来。
他心里却苦不堪言,后悔自己当初在暮坟三目寮前的做法了。
是啊,现在可没办法了。
一个还不一定是自己妹妹的左丘谷柔,一个继承了婀梵被玷污之灵的闻人藏锋。
除了去找城中城的人,他根本无计可施。
而此时最清楚这二人去向的、且与自己较为熟络的人,只有一个。
没想到,自己还是得回去找望归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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